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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入夜后这个区域游戏难度会让我直接死掉？”
燕澜看着不远处宛如巡逻一般的两只骷髅，问了一句系统。
“不会，系统不会提供超纲的游戏难度。”
“那难度攀升的程度怎么样？”
“如果说在白天的时候宿主面对同等级普通怪物的胜率是百分之百，入夜后可能只有百分之三十，当然，怪物属性不会有什么变化。”
燕澜刚要说话，系统的声音继续传来：“而且，对于挂机游戏来说，设置数值门槛是一个必经的过程，游戏的本质就是一个又一个的数值门槛，而挂机游戏只是把这方面做到了极致。宿主所面对的难度永远不是同等级的普通怪物，而是如何迈入下一个阶段。”
皱了皱眉头，燕澜继续问系统：“那难度的攀升在哪个方面？数量？”
“只是一方面，刚才说过怪物会源源不断，而且怪物的各种隐性属性会获得或多或少的增长，对于怪物来说，属性是一个波动的数值，如果超过等级门槛，就会进入下一个阶段的升级。”
“所以我可能会遇到大群三级顶尖的怪物。”
燕澜习惯性的摸兜，看了看已经有些快要落下的太阳，点了支烟。
“那那些本来就触摸到门槛的怪物怎么说？”
系统的声音一向冰冷：“暂时性的晋级，直到太阳升起。”
燕澜缓缓吐出一口烟：“总感觉这个暂时晋级很有搞头。”
“游戏世界里的玩家来自多元宇宙，每个玩家的模板都不同，同时，每个玩家所面临的游戏也不同。就像系统不会安排一只狗进入黎凡特。”
“但是系统可以安排让它杀人的任务，同时给他可以升级的怪物模板。”
燕澜低着声音说。
系统在燕澜视野里调出游戏地图，用一个红头戳标记了黎凡特，随后以它为圆心画了一个圆：“这是宿主现阶段游戏的范围，暂时一切的游戏行为只在这个地方进行。区域边缘会有一道无法穿过的空气墙，这不是一种限制，而是一种保护。”
“新手村嘛，我懂。”
燕澜画风一转：“所以通关新手村的最终目标是什么？”
系统沉默了一下，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后在燕澜眼底浮现出一行字：“只有一个游戏玩家存活。”
巡逻的骷髅缓缓地朝燕澜的方向走来，他又嘬了一口烟：“游戏的最终目的是对抗世界意识，但是在积攒实力的时候只能先对抗玩家？”
“没错。”
燕澜踩灭了烟头：“所以说游戏的阶段目标就是选拔出最出色的玩家。”随后顿了顿：“也同时培养出权限最高的系统。”
骷髅越来越近，燕澜握紧拳头冲了出去，先扛着伤害把其中一只敲成白雾，借着连打的buff又把另一只变成了三点经验。
“那入夜其实是个更大的机会。”
看着自己血量变满的燕澜扫了下自己的246点经验。
“既然有怪物模板的玩家，那他们肯定夜里比我欢脱的多，这是他们的天生优势。要想杀死野兽，除了需要比他们更聪明。”燕澜指了指自己的脑袋：“你还需要比他们更疯狂。”
话音落下他再次冲向两只巡逻的骷髅。
太阳缓缓落下，白雾逐渐被染上了一抹红，燕澜虚着眼睛看了看不远处的巍峨建筑：“这是个大活。”
“请宿主注意，埃博拉古城是低烈度区域，以宿主的等级在夜晚进入会有极大的生命危险。”
“低烈度又是什么意思？”
燕澜敏锐的捕捉到了系统话里的关键词。
“烈度是世界平均强度的一种划分，从怪物强度密度与玩家强度密度两方面来判定。宿主所在的白雾世界烈度为极低，因为世界中有极大部分地区为空旷的草原，怪物密度极低。而埃博拉古城的烈度判定为低，希望宿主谨慎思考。”
“有些感觉被冒犯。”
燕澜微笑着眨了眨眼睛。
“好歹整个中烈度让我知难而退一下。”
“中烈度地区宿主存活几率不超过十万分之一。”
“毁灭吧，烦了。”
燕澜甩了甩手，大步朝着埃博拉古城走去。
“系统希望宿主知难而退。”
“系统你知道吗，在我们家那边有个口号，以前我以为很土，现在觉得很好用。”
系统又具现出了一个问号。
“干就完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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城门萧索破败，巨石堆砌的城墙上飘扬着破损的旌旗。
燕澜抬起头看了看，只看到几个狭长的三角形。
缓缓走过去，门口站着四个卫兵，穿着生满锈迹的铠甲，眼眶中魂火闪耀，却还是紧握着手中的长剑。
“系统再次提醒，宿主当前等级进入低烈度地区难度过大，请宿主谨慎思考。”
脑海中传来系统的话，燕澜稍微的听出了些它语气中的焦急。
扬了扬嘴角。
站在城门不远处，观察着骷髅卫兵的属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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骷髅lv.3（精英）（50/50）
精英技能：硬骨：血量+2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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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算很难。”
燕澜心里对着系统说。
系统又陷入了一会沉默，问了燕澜一句：“你斗地主先甩王炸？”
燕澜冲了出去，随即看着门口卫兵眼中魂火一闪，迈起腿列着横队走向自己。
看着这一幕，燕澜没回身，往后跑过去。
“系统还以为宿主很勇。”
“一个伟大的军事家曾经说过，要在战术上重视敌人。”
燕澜继续往后退着，直到那四个骷髅脚步一顿，开始转身走回去。
他停下了脚步，绕着圈往左走。
“红名怪总得有个触发范围吧。”
“宿主是想一个一个拉怪吗？”
燕澜摇摇头：“一个一个拉不可能，游戏不可能有这么原始的设定。”
他走到城墙边上，向前走了一步，看到左侧两个骷髅摇摇晃晃走来。
“卫兵嘛，总不可能出了点事就全员出动。”
“某种程度上宿主在试探游戏的漏洞。”
燕澜指了指脑子：“只有智商会变成脆皮，只有胆量会变成莽夫，有智商的莽夫才有前途。”
骷髅迈着步子走过来，强化了属性的燕澜甚至能看清铠甲上掉下来的锈迹，甚至还有心情和系统扯皮。
“游戏嘛，两大属性就是游戏性和真实性。系统话里话外都在说这是个真实世界，但是游戏本身就无法做到全部真实。这就是一个悖论。所以系统和世界才会有不可调和的冲突，甚至可以说是阶级矛盾。
骷髅已经到了燕澜面前，其中一只双手挥剑就砍了过来，他侧过身躲开给了骷髅两拳，旋即收手，附身躲过了下一只骷髅的攻击。
“所以系统和世界只能在中间寻找一个平衡，大宇宙存在的阶位在世界之上，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，只能通过玩游戏的方式来对抗世界。而世界又不能拿系统怎么样，就好像二维生物面对三维生物，不在一个次元上。”
燕澜一边躲闪着骷髅的攻击，一边对系统说。
“不知道为什么，升级过冥想之后我感觉脑子转的快了不少，一心二用也不是什么问题。”
说罢又补了两拳在骷髅身上。
“这就是一个完整的食物链，系统主宰玩家，玩家对抗世界，世界反击系统，系统帮助玩家。而这中间的逻辑思路，就是为什么会有玩家存在的理由。”
连打慢慢叠到了第十层，燕澜还击的进度又快了一些。
“我一直都有一个想法，大宇宙意识肯定全知全能，毕竟所有的存在都在它的内部，受他的掌控。而这也是它的掣肘，他可以随意的抽调任何宇宙中的存在，投入到任何存在的世界中，但是他无法直接针对世界。我之前没说只是因为感觉脱裤子放屁，但是现在想一想，可能的确有他的道理。”
眼底出现一个问号，燕澜磨没了一只骷髅的血量，对着另一只礼貌的笑了笑。
又挥拳打了上去。
“任何腐化都是从内部开始，就像刚才说的二维生物和三维生物一样，虽然阶位有差别，但是两者完全不在一个世界里。我无法理解二维生物的存在模式，同时也无法观测，我们可以做一个假设，宇宙是四维的，世界是三维的。”
燕澜几发快拳锤到骷髅身上没有铠甲的地方，又把它的血量降到了底。
慢慢走到城墙另一面，看着另外两只骷髅朝他走来。
“大宇宙意识其实没有办法直接面对世界，因为无法观测，所以它分裂出了很多个三维的小意识，这并不难，广撒网，重点捞鱼，如果玩家全部失败，那要么换一批玩家，要么直接回收掉世界，再通过玩家和系统的配合逐渐吸收掉世界内部能量，最后直接去面对世界。”
老拳锤到骷髅身上，燕澜还有闲心看自己血条上的连打层数。
“我只是很好奇，大宇宙意识到底经历了什么。”
系统沉默了很久，在燕澜锤着最后一只骷髅的时候才回复：“系统权限不够，无法回答。”
看着面前的骷髅全都变成白雾，燕澜又笑了笑：“你是不是想说，你现在知道这些还有点早？”
“有些知识，知道了不是好事。”
“早晚会知道的，要么我死了，要么我就得去面对这些。”
燕澜转过身看了看斑驳的城门，门洞漆黑看不清里面的情况。
夕阳式微，白雾越发的浓重，带来些许寒意。
“没准今天晚上就死了。”